[摘要]他三次做出「非理性选择」,为中国经济政策的科学决策服务。
是一档记录用户真实故事的栏目。每一期,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生片段,不同经历的故事在此汇聚,共同创造一个有温暖、有启发和有共鸣的社区。
每个人一生中,都有一座座雄关要去翻越。有些路径是既定的,是公认的“成功之路”。但也有些人,不以这条路径来判断得失,他们想要翻越的,是他们心中自己认定的「雄关」,李稻葵就是这样一个人。
本期「说」,我们便有幸邀请到经济学家、清华大学教授李稻葵。他16岁考上清华,在哈佛大学、密歇根大学等海外知名高校攻读博士、任职后,毅然选择回到中国,为中国经济政策的科学决策服务。
作为一个经济学人,他曾三次做出「非理性选择」,从美国到中国香港,再到内地,他放弃所谓的高薪、前途,只为追寻自己心中所认定的目标——2004年回国,研究中国这个日益强大的经济体,并改善社会大众的福利。为了这个目标,他乐于学,不疲于学习,耐住了寂寞、落差,不停向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。这个「越雄关」的故事,不在于挑战外部困难,而是它要超越人性,依靠内心的从容、坚定,走一条少有人走过的路。
李稻葵在ES8提车现场
01.
“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,
人才能够被激发出来。”
李稻葵1963年出生在北京,幼儿园还没有上完就跟随父母辗转到湖南、江西和四川等地。有一件发生在童年的轶事,早早就让李稻葵的处世模式和性格有所展露。
他的童年在四处搬家中度过,“早在娘胎里”就已经听惯了拉胶带封纸箱的声音。在刚被送到农村上小学的第一天,李稻葵就被同学欺负。说方言的班主任没有理会他的求助。父母忙于工作,李稻葵推测,他们一定也不会帮他。
于是他一边观察其他孩子是怎么打架的,一边先锻炼起了「逃跑」的技术。终于有一天,又有四五个人要来欺负他,“我先跟他们转悠,逮着一个机会,朝一个同学撞过去了。他没防备,头撞到了课桌上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尝到了胜利的甜头,从此以后,没有人再敢随便欺负他了。
他有锋芒、不服输、有策略、有严谨的逻辑,“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,人才能被激发出来”。从此他知道了,有些规则是靠自己建立的。更重要的是,他不是一个容易被环境影响的人,他坚定地知道自己是谁,自己要什么。也正因为此,他得以在一个不安稳、草莽的环境里逐渐长大。
尽管身处农村,但李稻葵一天都不耽于学,在16岁的年纪考上了清华,成为了清华经管学院第一届本科生。那个时候是1980年,改革开放后中国百废待兴。清华大学的经济系刚刚复建,因为是第一次开办这个专业,没有任何经验可循,一切都是学生和老师共同摸索,李稻葵幽默地把自己称为「试验品」。
在李稻葵人生记忆中,大学是他求知欲最强的阶段。当时一共学习54门课,他每天早早起床背英文,上一天的课,晚上再晚都会到主楼东三楼的教室收听英语广播,“从来没有累的感觉”。
很早他就知道要独立思考。他总是在老师上课前把内容自学一遍,“这样你会区别下节课老师讲的时候哪些是重点,能够掌握主动,而不是说被老师拉着跑。坦率地讲,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很多课也是不靠谱的,想学的课没有,就跑到北大、人大去听课,也经常自学,我就是从那个时候逐渐喜欢上了经济学。”
清华毕业后,李稻葵很清晰地认识到:如果要为中国经济政策的科学决策服务,他目前的储备还远远不够。“世界经济就像一盘大棋,研究经济学能看到整个棋局,看各方如何落子,如何博弈。”
他需要站在全球经济的视角看中国。他鞭策自己,再往前一步。
李稻葵在「人文清华讲坛」发表主题演讲“中国经济:新时代 新思维”
图源 清华大学官网
02.
翻越自己心中的雄关
21岁的李稻葵,开始了他海外求学的漫长生涯。
他是当时哈佛校园里最年轻的访问学者。在哈佛大学国际发展研究所(HIID)结束了为期一年的访问学习后,1986年李稻葵正式进入哈佛经济系攻读博士,师从经济学诺贝尔奖得主艾里克·马斯金、安德烈·史莱法,以及亚诺什·科尔耐,主修经济理论、公司金融和比较经济学。
当1992年李稻葵从哈佛博士毕业后,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,它们方向迥异,指向不同的命运。
这不是他唯一一次面临选择。他称自己人生中一共有过三次「非理性」选择,这和他的专业经济学所讲究的「理性选择」的特性,全然不同。
第一次的抉择,在纽约大学金融系和密歇根大学经济系之间展开。彼时,他们都真挚邀请李稻葵的加入。
纽约大学金融系,开出的工资是密歇根大学的两倍。当时纽约大学的系主任对李稻葵直言不讳:“我给你付的工资是别人经济系的两倍,你来我这,你专门给我研究金融问题,别搞你的中国经济研究!”
这句话翻来覆去地在李稻葵的脑子盘旋。“我当年选了经济学,想的是中国的事情。如果我去了纽约大学,只让我研究金融的问题,跟中国不直接搭界,我的未来会是怎么样呢?我会高兴吗?”
想到这儿,李稻葵义无反顾去了密歇根大学经济系。他称这是第一次「非理性」选择,因为他违背了经济学「收入最大化」的原则。
第二次是1999年离开美国,到香港科技大学任教。很多人对他的这一选择感到不理解。但李稻葵的理由非常直接:在美国研究中国经济是旁门左道,而在中国香港研究中国经济却是主流。
第三次就是二十年后再回清华。2004年,清华的工资福利待遇还不到香港的一半,生活和学术工作的条件比香港科技大学也差得不少。
但和香港比,中国内地是个完整的经济政治主体,而且是个影响日益巨大的经济政治体。换句话说,“势在中国!”认识到这一点,李稻葵说:“尽管可能会在生活和工作上遇到一些困难,但一定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。”
这不是一个容易做的决定。他笑称自己之所以能够顺利通过家庭这关,是因为孩子还小,儿子才五岁,没有表决权,所以他就代替行使了投票权,这样一来过半数通过了他的提议。
三次「非理性」选择,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一次次一再退守、缩回起点的选择。但在李稻葵的心里,他有不一样的雄关要越,那么势必,他就需要放弃世俗眼里的成功路径。
李稻葵在全国政协十三届一次会议中发言
图源 新京报
03.
“一定要学习,
一定要不断地去更新你的知识”
回到清华后,李稻葵沉静下来,很乐于成为学院的一名普通教师,全天候地泡在学校里、埋头在教学与科研里,他和经济系的其他同事一样忙碌,一样朴素,学习、学习再学习。
白天事情多而杂,李稻葵习惯晚上工作或是看书。他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,曾经分享,当时的家很小,但人多,平均每个房间2.33个人,他说他家的住房标准“严格处于清华硕士生和本科生区间”。于是他想了个办法,就在家里的阳台上,支了个办公桌,但没想到“一开灯,蚊子就进来了,纱窗修了也没用”,但关上窗子又很闷,于是他索性晚上到办公室继续工作,没有一声怨言。
他对自己的人生定位就是一个学生,他套用当年陈岱孙(著名经济学家、教育家)的一句话说:“我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,就是当学生”。他时刻保持着危机感,形象地将「折旧」与「学习」比作硬币的两面,在他看来,一味折旧,硬币就会变薄,唯有学习才能充实厚度。
因此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一有机会,李稻葵便见缝插针地学习。
在接受采访的时候,他喜欢和记者交流学习;在做学问的时候,他乐于和学者碰撞思维。他还喜欢跟不同背景的人聊天学习。在美国时,他了解到美国黑人的从政情结;在香港的时候,他爱跟打扫卫生的工人聊天,和门卫保安聊天,了解他们的生活和看社会问题的视角,也学习如何讲更标准一点的广东话。
李稻葵甚至说,以后要给自己立墓碑,如果后人这么写,就心满意足了:“此本平庸之辈,唯嗜学,广结各路英才,乃一生充实”。
04.
爱经济学,也爱汽车、体育和音乐
除了研究本专业外,李稻葵爱好极广。他喜欢体育,尤其是篮球。在哈佛读书的年代,他常常买五美元的学生票,去波士顿花园球馆看球星们的比赛。除此之外,他每星期打两次球,几十年如一日,篮球场上结交了不少好友。他也喜欢田径,喜欢琢磨短跑,研究怎么跑、怎么练能速度更快。
很多人问他研究这些事的原动力是什么,李稻葵的解释是:学会了一件事本身就是回报。一种技能从不会到会,是一件让人很兴奋的事。
他还喜欢音乐和戏剧,小时候即便身处农村他也不忘“抬头看看星空”,利用一切机会去看演出,还经常和父亲讨论“这个编剧怎么样,导演水平如何,假如我来重新做会怎么编”之类的问题。多年的国外生活,他也养成了欣赏严肃西方音乐的习惯,每到一个大城市,喜欢到当地最有代表性的音乐厅听一场演出。
李稻葵对车的衷爱,更是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。在国外这二十来年,他一共拥有过30多辆车。每到一个新地方,首先逛的就是汽车市场,刚到哈佛不到三个月,就只花50美金从室友那儿买了一辆破旧不堪的「福特小牛」。而且,他还有本事把汽车重新整修,收拾得漂漂亮亮的,一次他把车停在哈佛应用科学系后面,被原车主看见了:“这是谁干的?这个人了不起,我要见这个人雇他给我修车。”
阅车无数的李稻葵,今年成为了ES8用户,他直言不讳:“选择,是为了解决我的里程焦虑。”ES8在技术上的领先性、前瞻性打动了他。就在前不久,他甚至自发地拍了一个在换电站体验换电的视频,分享在他各大社交媒体上。熟悉他社媒动态的人都知道,他的账号里几乎都是他对国家大事、世界大局的判断和观察。
他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掌控力、从容有度的人,否则很难想象,他如何坚守自己心中的雄关,如何能不断超越自我,如何能在万忙之中依然关照自己的生活。热爱生活,并好好生活的人,胸中必有乾坤。
(责任编辑:网络)